也就仅有诸葛砚这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才敢如此不要命地肆意寻衅。
好在顾淮济看在庄舟面上,不曾对他下狠手,否则他恐怕得如残废般拖着半条命,在离开长远侯府前便已昏迷难救罢。
眼瞧着诸葛砚一瘸一拐地被人搀回沧化伯爵府,满面又难掩鼻青脸肿的模样,张照霏终是忍不住捧腹大笑:“你可知在河西那处地盘,饶是江湖中人也得记得时刻给永渡哥哥几分薄面。你竟敢自投罗网,简直!哈哈哈哈哈,也太,太好,好笑了。”
她笑得眼泪都溢出眼角,诸葛砚自顾自绑着绷带咬断,瞪着深邃双眸与她冷哼:“我为着所爱之人与他厮打一番,就算失败,亦毫无怨言。”
他从来都对自我感动嗤之以鼻,不屑于将满腹情谊暗藏。
既是不服气,不若挣上一挣。
放在心底珍视多年之人,不论何时,都值得他为她不顾后果地豁出去,以命相抵。
如今他心服口服地落了败,同时却也证明那人可堪托付,除却可能养上半月的小伤外,并无任何损失。
何乐而不为。
像张照霏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
他都懒得同她好生解释,索性翻着白眼以示嫌恶。
恰好庄舟这时缓步踏入院中,诸葛砚却立即露出副开怀笑意,端着重伤也要郑重起身与她招呼:“阿舟。”
“狄尔,拿药。”
庄舟示意狄尔将满满一托盘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递至他眼前,忍不住低声叹道:“胡作非为。”
“向你保证,绝对是最后一次。”
诸葛砚向来洒脱坦荡,不会沉溺某事任由自己钻了牛角尖:“待看着你与顾将军成婚后,我定安心返回塔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