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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曼立刻垮下唇角,很是不悦:“女儿兄长与幼弟皆考取功名在朝中拜官,不见得定会求到五叔那儿去。”

话音未落,殷竺县主毫不客气再次开口:“兄长幼弟,亦有长嫂弟媳常伴身侧。饶是你长嫂再容人,她也顶能做到容你一人。”

至于顾家老三和陈念曼膝下稚子:“你若舍得他们,大可抛却一切回娘家再嫁。”

冷冷端起茶盏,殷竺县主果然见到陈念曼瞬间变了脸色,循序渐进道:“是否该同那胡女与顾家老五好生相交,你素来聪颖,不会想不通透。”

“可这般行止岂非自降身价?淮潮身在礼部,亦会被同僚戳着脊梁骨嘲讽。”

“糊涂!”

陈国公与殷竺县主异口同声几乎同时怒斥道:“什么身价,若无西域五国昔年相助,哪来雍朝定鼎之机。”

况且如今西域五国国主除却拼死顽抗者,俱是国公身份:“那胡女作为国公之女,与你又有何异。”

至于那些或许可能嘲笑顾淮潮者,连朝中形势风向都摸不通透,与他们继续来往只会自断命脉。

陈念曼从不是冥顽不灵的蠢钝之人,被爹娘好生教导一通后当即收敛心绪,好整以暇。

在今日跟随长公主进宫时,还专程向她提及去往尧乐宫看望庄舟:“庄六小姐是五叔订了亲的未来夫人,咱们于情于理,都该慰问一番。”

在相互介绍过彼此后,陈念曼更十分亲昵地拉着庄舟在尧乐宫中入座。熟稔之态看在诸人眼中,皆暗叹太阳怕不是打西边出来,稀奇得很。

毕竟满京城谁人不知陈国公家这位大小姐素来眼高于顶,眼下竟能放下身段与庄舟相交,委实叫人看不明白。

庄舟倒并无太多不适,她在雍朝境内见惯了冷眼,难得遇着热情极为珍惜。

临了自家准婆母与三嫂离开尧乐宫时,她还将自己带入宫中的西域特产分给她们许多。

陈念曼的贴身侍女容桂见状不免感怀:“到底是公主出身,当真阔绰大方。小姐与那赵霓裳相处多年,也不曾得过她这许多中的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