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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金城侯陆觐崖,他与孔慕茹间仅有的夫妻情分早已在数年嫌恶对抗中消磨殆尽。

自听说她被人劫狱后,陆觐崖也并未在意。明面上说是跟随母亲居于终南山禅院中修身养性,却终日蠢蠢欲动,难耐深山寂静。

“侯爷,顾将军不在京中。那小贱蹄子身边再无看护,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除却请愿上香之人外,禅院终年清冷,陆觐崖自幼长在红尘中,哪能受得了这般苦痛。

连续数日派出随侍郑铎去往城内探听消息,总算得知顾淮济已经启程前往闽地蕉城,而庄舟正独自一人留在宫中。

只是:“深宫禁苑,岂是你我如今身份可轻易入内处,滚蛋。”

加之想到金城侯府被封那日哈坦依情谊甚笃,声嘶力竭模样,陆觐崖又心生不忍:“本侯答应哈坦依,此生往后定会一心待她。那贱人如何,再与我无关。”

哪怕落魄至此,陆觐崖始终还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侯爵之身,张口闭口“本侯”,根本无有半分悔改意。

不料郑铎听得他挂念哈坦依,竟轻嗤翻起白眼:“胡女卑贱,哪能当真对侯爷您动心。您也不好好想想,如若不是为了纳她为妾,咱们府上哪能生出这么多祸事。”

他说着不禁扬高声音:“侯爷落难,倒还记得给她留下百金供给生活。以为她会安心等在城内,可属下去了这么多次,根本连她一丝消息也没打听到。只怕早不知跟随哪支商队离开雍朝,返回西域去了。”

郑铎字字锥心之语落在耳际,陆觐崖不免微怔片刻,随后还是摇头否认:“哈坦依绝不会如此待我。”

……

陆觐崖情深义重的这些时日,哈坦依正在崇仁坊笑天客栈内开了间上房,打算等待商队起行后便跟随他们返回西域。

偶然之机发现隔壁所住客人乃是孔薏蓝后,遂将赤发以黑色假发覆盖,又寻来面纱遮面,藏匿极好,未叫对方察觉任何端倪。

也正因着哈坦依警惕隐蔽,方才得了机会偷听孔薏蓝与诸葛砚对话。

原是除却顾国公时疫案之外,连带前些日子突然蹦出来的那位窦将军,也都出自孔薏蓝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