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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永远不必担心,再也见不到我。”

纵使死别,他也定会追着她踏过忘川,停在奈何桥前,将她生生世世捆在身边。

两人靠得很近,加之周围众兵士和围观的百姓们都忙着给他两递来毯子裹在身上,忙得乱作一团,根本没人注意到顾淮济的低语。

但那简单几句话却似有千斤重担般砸在心口,逼得庄舟再次落泪不止。

“说来还算万幸,菊夫人精通水性,方才顺利救了庄六小姐上岸。”

待两人终于双双恢复平静后,上官镇谍正自顾自谈笑甚欢之声顺势入耳:“菊夫人大抵是咱们营的福星罢,张兄弟,你可得了宝。”

张墨海闻言,忍不住将同样裹着毯子瑟瑟发抖的阿菊揽入怀中:“这是自然。”

庄舟眨了眨眼,下意识转首看向阿菊,见她惨白无有血色的脸上挤出笑意,正想起身亲自去向她道谢,却被顾淮济顿地按住手腕,动弹不得。

她不解,侧首与顾淮济小声私语:“将军,我得去向阿菊道谢。”

“不必。”

顾淮济冷眼垂眸,已摸索着抓住手边拐杖直立起身。

“将军,您恢复了!”

兵士们见他现下竟仅需单臂拐杖便能行走,皆忍不住面露喜色。庄舟看在眼底,眉间亦同时浮现惊喜,可惜还没来得及感慨,他那只空余的手便将她无有任何犹豫地拽起身,径直带回府中。

直到两人回到将军府紧闭门窗,他才终于将先前所虑相告。

庄舟是被人按入海中。

而在在场所有女眷里,除却自小捕鱼长大的阿菊外,应再无旁人具有那般大气力,能轻松掣肘一个待字年纪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