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明真相后的雍军营内一时间愤懑难平,两军曾因此再次陷入势同水火焦灼状态,直到猛烈热浪来袭,方才因着气候之故不了了之。
啧。
虽说蒙汗药的药效猛烈使得庄舟此刻困于袋中压根睁不开眼,但她还是忍不住撑着最后一丝神智暗骂,就冲庄明彻能令踏梅这么个短视蠢材位居“云霁”暗军高位,他便活该跟个傻子般被区区苗人困在剑门关许久都脱不开身返回长安继位。
眼下雍军受制于窦葭纯及苗军,哪怕天亮后得知庄舟被苗军所持,自也不敢为了营救她而轻举妄动。
踏梅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才一不做二不休,定得赶在顾淮济到达剑门关前向庄舟出手。
可她却也生生将庄舟变作了窦葭纯用以胁迫顾淮济乃至大雍的筹码,简直愚钝至极。
不过想想自己也不过因着一壶水便中了踏梅暗害,还被劫持送到敌军主帐自投罗网,庄舟又觉着她也没什么立场嘲笑旁人。
心知出逃无望,庄舟连带被苗军发现挟至主将营帐时都铁青着一张脸,亦对上窦葭纯同样难看的神色。
一别经年再次对峙,窦葭纯身居敌军高位,庄舟却手无缚鸡之力地被捆住双手吊在练武场内横梁之下,任凭七月烈日炙烤。
委实丢人。
不仅如此,庄舟冷眼旁观,瞧着窦葭纯显然已有几分变态。
连续数日酷刑伺候后由着庄舟暴晒失去神智,之后又拿盐水浇在伤口处激得她恢复清醒,循环往复数次,看得出颇为快意。
上辈子离世前,庄舟受过的折磨比之眼下不遑多让,更何况为了拿她做筹码达到威胁顾淮济之目的,窦葭纯其实不敢真的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