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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生了不忍之心?”苏尚恩拍了拍巴掌,扭头看李允。

“同类相杀,给他一个体面而已。”李允神色冰冷,提起长腿往屋外走,行至门口时发现案桌上一个牛皮纸袋。

他停下步子,拿起牛皮纸袋往里看了看,果然是糖豆豆,便胳膊一弯,随手将纸袋塞进了自己的衣兜。

苏尚恩惊得伸长了脖子:“你怎的还真做上了梁上君子,不过能不能顺点儿体面的东西?喂,你别走那么快呀,急什么嘛,等等我呀。”

李允没吭声,一路疾行出了伍家小院儿,继而去巷口的树下牵了马。

苏尚恩跟在身后絮絮叨叨,“你倒是说说,老头子让你过来究竟是不放心我的能力,还是想让你明白同类相杀的理儿?或是为了暗示咱们以后都没好下场的理儿?”

“重要吗?”

“当然重要。”苏尚恩梗着脖子强调:“这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

李允不屑一笑,将马往另一条道上牵。

苏尚恩仍不死心:“按说在咱们明月堂,除了你,我也算是排在第二的高手了,老头子犯不着对我不放心。”他偏着头思忖了片刻:“不过老头子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呀,不该生出那些暗示我们的心思呀?”

李允牵着马走在前头,面色比夜色更深沉:“一个人表面的样子,未必会是他真实的样子。”

苏尚恩洋洋得意:“哈哈,看来你小子对老头子终归是留着一手啊。”

李允没吭声,算是默认。

他自然是要留着一手,从被宋庭轩收为义子的那刻起,他便隐隐知道自己只是其手中的一枚棋子,至于这枚棋子最终会被置于何处,他还无从得知。

但李允已料定,宋庭轩此次派他前来,便是为了让他看清一个局势,做皇上的刀,不会有好下场。

呵呵,这一点又何需宋庭轩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暗示,这些年他手上沾的人命还少吗?李允冷哼一声,翻身上马,朝上京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