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规矩便要罚,遵守规矩便不罚。”
婵儿似懂非懂,仍定定地看着少年。
李允故作姿态地轻咳了一声,继而开腔道:“往后白日里不许再出去,你看这次,差点就被坏人抓了去。”
婵儿眨着长长的眼睫,懵懂地点了点头,“好的,哥哥,婵儿会听话的。”
少年继续道:“若我在宅中,晚上你可以出去玩一会儿,但不可久玩,倘若我不在宅中,你绝不准出去,以免招来危险,听到没有?”
话落音了好一会儿,小姑娘才重重地点了点头,软糯糯地问:“那我今日晚上是不是可以和哥哥出去玩?”
李允“嗯”了一声,“自然可以。”
婵儿开心地跺起了小脚,跺得脖子上的颈圈也跟着上下跃动:“太好了太好了。”她说转头去唤兔子:“小白快过来,快点,我们可以出去玩罗。”
当晚,明月堂枯骨掌传人李允,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姑娘,以及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白兔,百无聊赖地坐在清风宅内院的台阶上看夜空。
刚下过了一场雨,夜空无星无月,黑糊糊一片,冷风吹来,檐下的红灯笼轻轻摇晃,投在地上的灯影也跟着晃了晃。
婵儿踩着那灯影逗了会儿小白,跑得气喘吁吁,又在夹道旁的小水沟里玩了会儿水,待李允唤她回密室时,她仍是意犹未尽,鼓着小脸闷闷不乐:“哥哥,下次我能玩得久一点吗?”
“有月亮的夜晚,可以。”李允随口答道。
“那明天会有月亮吗?”小姑娘紧接着问,一脸期待地看着灯影下的少年。
幽暗的光线勾勒出少年起伏有致的面部线条,深邃而俊朗,他瞄了一眼茫茫夜空,起身从台阶上站起来,“或许没有。”
就在他从台阶上准备转身的刹那,一股刺骨的痛从身体深处传来,如百虫噬骨一般痛入骨髓,少年微微一顿,轻蹙起眉头,握紧了拳。
这个月被剥夺了血浴,他又要去承受那炼狱般的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