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轻叹了口气,“听闻端王已将宫里的活肉悉数杀尽,往后你便没有了血浴,止痛药怕也是治标不治本。”他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页:“老夫配制的这止痛药方,连服十次之后,药力便会减弱,直到彻底失去疗效,所以,戒血才是李少主真正能走的路。”
“如何在不痛得自废武功的情况下,顺利戒血?”李允不由得问道。
吴太医咧开嘴角一笑:“这也便是你需要老夫的地方,但老夫只有戒血的方法,真正能否扛得下去,还在于你自己。”
“吴太医但说无妨。”
“你须得闭关十日,忍受十倍于百虫噬骨之痛的疼痛。”吴太医将“十倍”二字咬得格外重。
百虫噬骨之痛已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现在十倍于这种痛,该痛之痛,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李允并无惧意:“十日之后,在下便不再依赖人血,且能顺利到达枯骨掌第十重,对吧?”
吴太医欣慰一笑:“没错,不过这十日怕是如刀山火海般难以跨越。”
李允眼里闪出光芒:“也值得搏一搏,不是吗?”
“行,既然你如此决定,老夫定当全力支持。”吴太医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不知离李少主血浴的时间还有多久?”
“五日。”
“那老夫便在第五日出宫,来给李少主施针戒血。”吴太医说着从案前站起身来。
李允面上露出歉意:“还望吴太医进出宫门时小心行事,免得被在下连累。”
吴太医呵呵一笑:“放心吧,老夫如今废人一个,且无心政事,在太医院待着也是滥竽充数,没人会将老夫放在眼里的,尤其是那端王,老夫自在得很。”说完他朝李允拱了拱拳,转身走出了屋子。
李允从怡春楼后门送走了吴太医,折回东套间时见到苏尚恩正摇着轮椅迎过来。
“情况如何?你不用自费武功吧?”苏尚恩关切地问,脸上仍覆着微红的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