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南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不会将婴孩带在身边,这样无论是对婴孩还是对他自己,都太过危险,有传言说,他将那婴孩托孤给了别人。”
“托孤于何人?”
秦怀光摇着头,“没人知道他托孤于何人,只听说他生前留下了一份陈情书,在陈情书里,他不只透露了婴孩的详细情况,且还细细写明了宫变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宣德帝几乎杀光了亲历过宫变的所有人,这封陈情书就变得格外珍贵了。”
秦怀光冷冷一笑:“哪能让他尽数杀光,除了阮江南,在下便也是那日漏掉的活口。”
李允面色微微一滞,抬眼看向秦怀光:“莫非秦寨主是宋统领麾下的将士?”
“李少主猜得没错,在下与宋统领情同手足,自他遇害后,在下也逃亡多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这云泥山安顿下来。”
他说着起身走到屋门口,看着雾气缭绕的群山舒了口气,“那宣德帝坐上了那把龙椅又如何,估计这些年他也好过不到哪儿去,穷凶极恶地想要杀掉阮家后人,不就是怕那长大的婴孩,及那封陈情书重现于世么。”
他说完转过身来,背着光牢牢盯着李允,一字一顿道:“想了却你义父的遗愿,便是给宋统领报仇,想给宋统领报仇,便是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先得要找到那封陈情书。”
秦怀光闻言扭头看向屋内的婵儿:“这就得要问问阮姑娘了。”
婵儿绞着手指垂下了眉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李允哪能不知道婵儿的底细,忙解释道:“她五岁便与我在同一屋檐下住着,确实不知道这些。”
秦怀光微锁着眉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回到椅子上,摩挲着两边的扶手:“要是陈情书这么容易找到,早八百年便被宣德帝找到了,哪还轮得着咱们。”他说着再次看向婵儿:“试试从阮姑娘的来处去寻。”
李允听到“来处”二字时,脑中蓦地想到宁嬷嬷,作为婵儿的乳娘,她必然会知晓某些内情,只是自多年前她在清风宅现身后,便再无踪影。
“多谢寨主的提醒,在下定当尽全力而为。”他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