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来了钦州的这半年,谢良臣几乎很少休息,有时衙门放假他也得去加班,回了家基本也是累得倒头就睡。
盛瑗见他盈盈目光看着自己,眼神里有心疼,有担心,却唯独没有理所应当,心中那点隐隐的失落便消散了个干净,回握着他的手道:“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担心你太急,最后熬坏了身子。”
太急吗?谢良臣不否认。从西北、河南发生旱灾起他就急了,如今融景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就更急。
若是一旦机会来临他却仍然无力改变一些事情的话,那之前十多年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不过他也没打算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所以他要找师爷来帮自己分担日常工作。
说到这儿,谢良臣便又想起了只隔一海的琼州,问盛瑗道:“夫人,琼州那边如何了,我让他们造的东西可能造出来?”
船是早就已经开始在建了的,用的正是海贸获利的银子,他们也算投入巨大了。
所以谢良臣说让造的东西,自然非是海船而是其他。
盛瑗看了眼丫头,穗儿便从屋里站到了门边,阻着外人靠近。
“那东西我是分开让人造的,等造好了,另有人组装,这倒是不成问题,只是试靶有些麻烦,那边的管事来信说,最好咱们还是派个人过去瞧瞧的好,琼州府的知府和卫所的参军似乎有点难缠,总要来要好处。”
这样大的事,长期没有个主事人肯定不行,但是他们两人却谁也走不开,而要让谢明章去,他也无法长期待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