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谊想哭。
这次苏婵不在,同他一起的是国子祭酒和其他几位学正大人,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尤其是他那位老同僚徐惊复。
徐惊复是接了圣旨下来督学的,有圣命在身,虽说官职不及他,但说话却比他更有分量,而且徐惊复这人脑子轴得很,一点不懂圆滑变通,张谊生怕他一会儿一个铁面无私,就把底下的祖宗给得罪了。
最后锅还得他背。
果不其然,徐惊复一开口就是:“世子,怎么回事?”
陆暄倒是淡定,“噢”了一声,“昨儿夜里抓鬼,误伤了。我不是过歉了?”
说着,还用肩膀撞了崔颐鸣一下,正好撞着他昨儿夜里磕着的地方,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一双眼里满是幽怨,又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只好咬牙切齿:“是,世子是、过、歉了。”
不过是,在把他鼻子砸出血之后很敷衍地“哎呀”了一声,而后“十分抱歉”地说了句:打错人了,还以为是装神弄鬼的呢。
就,没有然后了。
崔颐鸣丝毫没有感受到陆暄的诚意,如今懒得跟他掰扯,不过是因为先前的事崔颐鸣自个儿理亏,加上夜里闹鬼弄得人心惶惶的,一时间他也没心思在这件事情去同陆暄争。
闹鬼的事情,徐惊复他们也听说了,如今也派了人在调查,张谊正头疼得很,可徐惊复更在意的是两人三番两次斗殴的事情该怎么惩戒。
底下陆暄瞥见了,突然把崔颐鸣往前一推,推得人一个趔趄,“张大人,昨夜的事真不是故意的。我看你也不好判,不然咱俩将功赎过,帮你抓个鬼呗?”
“……抓鬼?”
陆暄“啊”了声,看着脸色逐渐惨败的崔颐鸣,笑容灿烂,“抓鬼。”
……
“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