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女子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娇脆,而带了几分中气,乍一听有点像男音,大约是个来自塞北的姑娘,而且应当是个习武之人。
她搀扶着时,苏婵能感觉到她小臂的紧实有力,却又不知为何,一直很紧张地绷着。
苏婵淋了雨,脑子昏昏沉沉的,自然也就没办法去想太多,她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任凭对方怎么叫嚷,也无法开口说一个字。
她没有父亲了。
她的父亲,在数月之前便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苏婵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贸然间失去至亲的痛对她打击太大,当天夜里她便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整个人却仿佛被溺在冰潭里一般。
昏沉间,她听到门外那个女子在同另个男子说话——
“大夫来过了?”
“来过,开了药,说是心病,一时半会好不了。”
“……人现在怎么样?”
“睡下了,睡得不踏实,大夫开了安神的香,但我觉得没什么用……哪有心病是一支香能治好的?”
“……”
沉默间,苏婵听到有脚步声在门外踯躅,但又迟迟没有推门进来。
“主子,您不能进去,她是有家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