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道,“据说,是……是纯妃娘娘去了祥和殿,也不知说了什么,纯妃娘娘走后,昭仪娘娘便去了冷宫。”
“纯妃!”祁景鲜少喜怒形于色,此时面上却是森冷如铁,眉眼间都是戾气,“纯妃”二字,仿佛是从牙缝里说出。
小太监被他的气势吓得心胆俱裂,腿发起抖来,几乎站不稳。
祁景此时对纯妃恨之入骨,这人跑去市井揭了季氏的事,嫁祸姜柠,令皇室蒙羞不算,居然死到临头还敢挑拨姜柠、利用姜柠,誓要将后宫搅得鸡犬不宁。
她怎么如此可恨!他还是大意了,以为她闷不吭声只敢背后出手,没想到她居然剑走偏锋!
“封锁消息。”祁景长腿一跨,离开御案,大步流星朝乾元殿殿门走去。
万全带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太监,来到了兴庆宫。
纯妃安静地坐在大殿主坐上,慢慢喝着茶,姿态雍容娴雅,一如她往日的模样。
万全进去,先令兴庆宫的下人们全部跪下,而后令自己带来的两个太监把住门,不要让人跑出,以免有惊扰太后的可能,最后,端着鸩酒走到了纯妃前面。
“纯妃娘娘。”万全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公事公办道,“皇上下旨,因你阴险善妒,欺君罔上,不敬皇后,特命奴才赐来鸩酒一杯。”
纯妃轻轻笑了笑,“他是这么给我定罪的?”
万全没有多说,把祁景的温柔学了十分,“娘娘,这鸩酒发作快,不会令您太过痛苦。”
纯妃朝宫门看了看,“皇上他不亲自来看着么?”
万全只道,“娘娘,上路罢。”这样的处罚,是决计没有退路、不会改变的。
纯妃有些失望。虽她知道皇帝冷酷无情,可还是希望能死前见见他,毕竟,他是她爱慕了七年多的夫君。她活着没能将他焐热,死时,也不能多看一眼么?
万全把那鸩酒往她面前递了递。那毒液在上好的瓷杯中,漾出一点点波纹,丝毫看不出致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