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看了一眼堂中三人,和蔼地对殷秋微说:“你带茶姑娘出去走走,我有些话想和铮儿单独聊聊。”
严铮有点担心地看了茶珠一眼,怕她与陌生的殷姑娘待在一起太过局促,他抬了抬眉,“你若不想随她去,就在院门等我。”
殷秋微叹了一声,“铮哥哥,我是长了三头六臂吗?你怕我就罢了,还让茶姑娘也跟着怕我。”
严夫人招手让茶珠到她身前来,她把手中的八角形紫铜手炉递给茶珠,“外面冷,你拿着暖手。”她做出了并不轻视茶珠的态度,即使秋微对茶珠有些不满,想必碍着她的面子,也不会为难茶珠。
茶珠行了一礼,“多谢严夫人。”她又对世子说,“我随殷姑娘去赏景。”殷姑娘身后跟着婢女,院外四处都有严家的奴仆,茶珠并不担心她会对自己做什么。
“行,少逛一会儿就回来吧,外面太冷了。”严铮又对她叮嘱道。
待两人出去后,严夫人看他还看着茶珠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以前瞧着你不是话多的性格,如今有了牵挂,判若两人了。”
“母亲是想和我说珠儿的事吗?”他手指摩挲着玫瑰椅的扶手,望着母亲正色道,“上次我们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我先和她相处,若是合适再与你说,不合适便自己斩断孽缘。”
他想到来的路上,两人日日嬉笑,“我觉得很合适,我还是想娶珠儿。”
严夫人拿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好不要当着秋微的面叫茶姑娘珠儿,秋微的小名也是珠儿,你这样称呼茶姑娘,可能会惹得秋微伤怀。”
“哦,我之前不知道,日后会注意的。不过殷姑娘是镇国公的外孙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常常跟在母亲身边也不成样子,母亲只要少与她往来,也就不会出现我在她面前叫珠儿的情况了。”说着,他的双手放在了腿上,抬头望着横梁,掌心轻拍膝盖。
严夫人庆幸自己还未喝茶,否则可能会一口茶水轻喷出来,她放下茶杯,微笑道:“你倒责怪起我来了!这叫什么?先声夺人?”
他盯着横梁不敢直视母亲的目光,“我都是为了母亲考虑,以免旁人说母亲闲话。”
“你和茶姑娘待了一段时间,性子似乎变活络了不少。”严夫人点头,“你知道我为什么带秋微来这里吗?我是带她来散心的,这些时日我也一直劝说她,让她不要想着你了,强扭的瓜不甜。”
“她自小善良聪慧,又受镇国公夫妇偏爱,一家叔伯兄姊无一不爱护她。她是个心里有爱的姑娘,年纪小,遇上你这糊涂人,我多劝劝,她应该就能放下对你的这份执着。”严夫人不满地哼了一声,走上前在他面前挥手,招回他的目光,“你倒好,她答应我这趟回去之后就回康州了,你带着茶姑娘来她面前招摇,故意刺激她难受是不是?”
“我哪里知道母亲与殷姑娘在这里,我若提前知道,避嫌还来不及。”严铮感激地看向她,“多谢母亲为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