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香吧,我从我爹那里学来的,”仙瑶对她笑道,“我酿的还没他酿的一半香呢。”
这是姜玖琢第一次听到仙氏提起他们的父母,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的爹娘呢?”
仙瑶:“我爹很早就死了,我娘受了打击,不久后患了重病,就去找我爹了。”
说着,仙瑶把酒从土里搬出来,搬的时候不小心,一个粘连的土块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没躲开,弄脏了裙子。
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只是普通的失误,可仙瑶这种做事周全又轻柔的人,很少会这样。
姜玖琢自觉问错了问题,心生歉疚,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倒是仙瑶豁达:“也没什么,其实我爹只带了我们几年,后来就没太多管我与哥哥了,我们俩对他好像没太多感情,这么长时间过过来也都习惯了。”
大概对姜玖琢这种总是把情感压在心里的人来说,鼻酸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这样的话,多听几遍,就能听出不太一样的味道,而姜玖琢甚至不用多听几遍。
无数次爹娘吵到天翻地覆的时候,她也曾对想要安慰她的纪烟说,没事,她都习惯了。
平静得仿佛对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感情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只有说这些话的人自己知道,她们平静的表面下全为难受痛苦,无力到无处诉说——纵然再怨恨,他们对自己的那么多好却历历在目,所以就连那点怨恨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揉碎了,一言不发地让那些话全烂在了自己的心里。
就像仙瑶一样。
如果真的没有感情,又怎会在取桂花酒的时候,不经意间提起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