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郢郦披着外衣起床,推开了窗子?,窗外的寒风能够让她稍稍清醒一些。
她的身上还留着傅修远留下来的某些痕迹,他像是怕她忘了似的,一遍一遍地抚摸着这些痕迹,告诫她也告诫自己?。
袭芸死在郢郦面前这件事到底还是让傅修远稍稍有些担忧,以至于他的动作都有些迟疑。
反倒是郢郦毫不犹豫地对?着他抬起身子?,白皙的手臂勾着他的脖颈。
“你怕什?么?”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旋即想到什?么又笑了声,“早在你做这些的时候就?该想到了。”
傅修远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郢郦在窗边站了会儿的功夫便觉得手脚冰凉。
身后?傅修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无声无息地靠近,将她的手攥进掌中。
“在这看?什?么?”他问。
郢郦有时候会觉得佩服他,在经历了她的恶语相向?之后?,他也会暴怒会怨恨,但好像总是可以很快忘掉然后?避开这些令他们?彼此都难堪的事情,若无其事地问她在看?什?么。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人会比傅修远更懂得怎样痛快地活着了,他清楚地知道?什?么时候该狠厉什?么时候该妥协,也从不会为此而痛苦。
“在看?湖,”郢郦语气?很淡也很冷,“天?气?再冷一些便会结冰,水就?不动了。”
傅修远突兀地卡住她的下巴,半强迫地令她抬头?看?他,垂眸问,“你在想什?么?”
宫中的湖水向?来都是不干净的,多少?宫中斗争的牺牲品最?终都是被淹没在这个?地方,永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