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卫在门口为他打着灯笼,牧轻鸿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又像门内回望一眼,道:“看好她。”
侍卫对他说的“她”心知肚明,随即躬身应是。
牧轻鸿颔首,亲自接了灯,挥退了侍卫,独自离开了飞宁殿。
飞宁殿旁边便是长孙皇后的栖凰宫,自长孙皇后下葬后,牧轻鸿便令人封了栖凰宫。
如今再次路过,牧轻鸿抬起头望了望——往日里金碧辉煌的大殿像是蒙了尘,厚重的大门紧紧锁住,像是一座只对它的主人开放的死地。
然而,它的主人已不会再回来,将尘封的尘土拂去了。
牧轻鸿提着灯笼,那昏黄的光芒摇摇晃晃,短暂地照亮了这寂静的大殿,又很快离去了。
越过栖凰殿,便是钟淬宫。
钟淬宫本来是嫔妃的宫殿,但现在改做了牧轻鸿的书房。这殿内其实本就不是处理事务的宫殿,如今改做书房,只有一个好处——离燕宁的飞宁殿近。
对牧轻鸿来说,单这一个好处,就可以抵过千万不便了。
殿外的侍卫见他独行,连忙上前来,接过灯笼,低声道:“顾元修顾副将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顾元修大步朝这走来,想来是见了灯笼的光,猜到牧轻鸿回来了罢。
“将军。”顾元修躬身行礼道。
牧轻鸿看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我身上可有血腥味?”
顾元修狐疑地看他一眼,答道:“自然是没有的。看将军这模样,方才沐浴更衣过?”
牧轻鸿颔首。
“那如何会有此疑问?”顾元修直言道。事实上,他是军队里难得的细心人,但到底是个三大五粗的大男人,自然不如心有疑虑的燕宁看得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