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哑然。她难道把自己的目的地刻在脸上了吗?为什么牧轻鸿一眼便可以看出来?
然而她又想,最近与她有关的、算得上大事的,唯有燕樊跟起义军首领被抓去地牢这件事了。也难怪牧轻鸿一猜一个准。
牧轻鸿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摇了摇头。
下一刻,他单手撑着床沿,干脆利落地一翻身,便越进了屋内!
燕宁看傻了眼,忍不住往后退开几步。牧轻鸿想做什么?
然而牧轻鸿什么也没有做。
他进屋之后,甚至看也不看燕宁,直径整理好凌乱的衣领,又揉了揉护腕。
“走。”他忽而对燕宁说,又提醒道,“地牢阴冷,换身衣服。”
“对了——记得提上灯笼。”
“……什么?”
“换身衣服,提上灯笼。”牧轻鸿转了身,看着燕宁,十分有耐心地提醒道,“跟我走。”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地牢?”
牧轻鸿看着燕宁。
他永远是那样沉默的样子,如同山海般亘古不变,永远不会摧折。但他很喜欢这样沉默地看着燕宁,黑沉沉的眼睛一望进对方眼底,仿佛有千万言语,欲语还休;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洞寂然的夜空,在逼迫对方与自己一同沉寂。
在那样的眼神下,燕宁不得不投降:“好了我不问了。我这就去……”
于是牧轻鸿目送这燕宁逐渐远去,走进屏风里,身影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