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姜姝就已经看见左边的路口有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这时候姜姝终于明白了，当时看见顾明远的那个眼神，是平静之下压抑着的疯狂。

他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谁也料不到顾明远的动作这么快，判决结束才过去了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已经按耐不住哪怕袭警也要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

姜姝瞪大了眼睛，甚至来不及出声，只觉得顾明远驾驶着的那辆车转瞬就到了眼前。

她只感觉到被一只手用力地往身后一拽，转身落入一个怀抱里，只闻着鼻端传来的松木味，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巨响，感受到了整个车身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

姜姝瞪大眼睛，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对面车里顾明远狰狞的笑，可再反应过来却只感受到手上温热的液体。

是血。

顾煜在最后一刻，用自己的身体把姜姝护得严严实实的，可顾明远本来就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车速过快，肉体凡胎哪里抵得过这样的冲击，顾煜的背后因为突然的撞击和车窗破碎的玻璃变得血肉模糊，染湿了他身上的外套，甚至溅到了姜姝的身上。

“顾煜！！！”

“顾煜你没事吧？！！”

顾煜艰难地咳了两声，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咳咳……还好……还留了一条命……”

远方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姜姝不敢挪动顾煜，可又有些慌乱，一抬头恰好看见对面车里同样血肉模糊的顾明远居然还有力气挣扎着开车门下了车，用手捏着一块碎玻璃狞笑着往二人方向走来。

“小心！”姜姝上前，想要护着顾煜，却见顾煜一只手把她护在身后，一只手攥住了拿着碎玻璃的顾明远。

姜姝看不见顾煜的表情，却也能从他不断渗血的手臂看出他现在十分痛苦。

顾明远是做足了准备才来，而顾煜却猝不及防还要护着姜姝，明显顾明远身上的伤比起顾煜要轻上不少，二人博弈了一会儿就很明显地能够看出来顾煜体力不济逐渐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