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亦时是我的病人,我怎么可能不过去。”她不太明白丁洁玲突如其来的敌意。
“因为他们说你坏话,被我听见了!”
她对别人的小道消息不感兴趣,但是对自己的还是有点兴致的,随即靠在办公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丁洁玲:“说什么了?”
那丫头嗫嚅了半天不开口,眼睛里还有愤恨之色。温寒知道这个丫头待自己好,见不得别人诋毁自己,心中一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发顶:“嘴长在别人身上,别庸人自扰。”
说罢,她就要往前走,那丫头咬牙切齿地开口,声音隐约还有些哽咽:“可是那个男人说要泡你!那个臭不要脸的流氓!”
听她这么形容,温寒想着,说这话的一定不是邹亦时,想来应该是来看他的那个男人。
她停下脚步,无所谓地勾勾唇角,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我又不是康师傅,想泡就能泡的。”
说罢,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丁洁玲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兀自出神。
温大夫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呢?一副旁观者的态度,仿佛当事人并不是她,语气清浅地打趣,眼底却没有一点在意,别人的事她不感兴趣也可以理解,可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怎么能够做到一样的冷漠呢?
思及此,丁洁玲暗想着,这才是她崇敬的人,永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模样,宠辱不惊。
温寒去更衣室换了衣服离开医院,想起家里的冰箱已经空空如也,便准备逛超市买点食材,转着转着不自觉地就转到了医科大,她的母校。
她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虽然近在咫尺,可是因为她的刻意疏远,自从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学校的大门翻修过了,装修得更加大气简约,校门口的小摊点都被清空了,换成了郁郁葱葱的绿化带,许多她上学时经常光顾的小店都关了门,只剩下墙壁上大大的红色的“拆”字。
所谓物是人非,是指东西还是原来的东西,却没了那个陪你看的人。
她却更可怜,连用来怀念的物件都没了,触景生情都没了掉眼泪的地方。
暗自神伤了一会儿,温寒暗笑自己的无聊,裹紧了大衣往回走。
拐过巷口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家伫立在一堆废墟中间的小店,她心中一凛,小跑着过去,等看到那早已褪色的招牌后,不自觉地眼眶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