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她停顿了一下,把组装好的手术刀抵在他剧烈跳动的颈动脉上,勾唇一笑:“张营长这是打哪儿来的自信,觉得邹亦时不在,我就能和你勾搭成双?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我温寒再不成气候,也还没到出卖色相、委身于人的地步。收起你那点龌龊心思,不然,我一刀下去,你的一条命只能换一句正当防卫,多不值!”
张恒远原本还意乱情迷、浑身燥热着,这会子却是浑身上下变得冰凉,手术刀的刀刃贴着他的皮肤,锐利而冰冷的触感直直地蹿到他脑门上,他磕磕巴巴地妥协:“好好好,温大夫,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把刀放下,我这就走!”
温寒见他眼底有了惧色,一时松懈,手术刀就下意识地挪开了,就这一转神的工夫,张恒远狠狠敲了她的手腕,震掉了手术刀,接着将她的双手反剪,顺势压住她的双腿,把她按在墙上,一连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张营长的近身擒拿都用在绑女人身上了,真是白白糟蹋了。”温寒怒极反笑,语气凉薄地讽刺道。
“只要是用在你身上的,不管是什么,都是值得的。”张恒远把她搂在怀里,嘴里喷着热气就靠过来,眼底暗沉,带着情动后的急色,声音粗重。
温寒直反胃,但是挣脱不开。就在这时,门却突然响了,邹亦时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一路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归心似箭地赶回来。
而她,却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
邹亦时阴沉着脸,像是扑食的猛虎,又像是散发着杀气的阎罗王,眼底结了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人置身室内却周身阴冷,如坠冰窟。
有一瞬间,温寒竟然是害怕的,她甚至在想,他给自己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她现在才知道真正发火的他有多可怕,所以心底的坚信开始动摇,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这眼见为实的考验?
“张恒远,你真是不想要这条贱命了。”邹亦时几步上了楼,走到张恒远面前,阴沉着脸,拳头夹着风,狠狠地砸在他脸上,力道大得将他整个人打翻在地。
“邹亦时,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要是没有温大夫的默许,我怎么进得了这别墅,又怎么能把她抱在怀里。”张恒远口齿出血,但还不忘把屎盆子扣在温寒头上。
愤怒容易让人丧失理智,尤其是这种戴绿帽子的事,是个男人就经不住挑拨离间。温寒靠墙站着,眉眼如初,好整以暇地看着,并不辩解,反而好奇邹亦时的反应。
“所以……”邹亦时一把将张恒远揪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是温寒先勾引你的?”
温寒心里一沉,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邹亦时一把将张恒远扔下楼梯,肉体和楼梯撞击的闷响持续了很久,等一切安静时,她才神色寡淡地看着他,轻声地开口问道:“你信吗?”
邹亦时回头,余怒未消,阴森依旧。
“我说,如果是我先勾引张恒远的,你信吗?”温寒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