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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是在信里胡扯几句,说伤口疼, 无非是为了叫他心疼几句, 下次写信说几句好听的。可这人忒实在, 居然自己跑过来了!

君韶心头滚烫,又有些埋怨,又是说不出的高兴,激动得直到站到人面前了,都木愣愣地说不出话。

来人果真是兰十五。

只不过身旁还站着个兰十六,许是不放心十五,跟来的。

兰十五轻装简行,只带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没把王府搬过来。

他一见君韶,眼泪就有些绷不住。

于是什么都顾不上,快步上前将君韶的手轻轻捧住,朝着她裹了绷带的伤处轻轻吹气,软声安慰:“不疼不疼。”

晶莹的泪光几乎要突破眼眶,却被他强忍回去,于是憋得眼眶通红,鼻尖泛粉,眼珠亮晶晶又哀戚戚。

美极了,却也脆弱极了。

只是,这美人眼下一片青黑,发冠都戴歪了些许,向来顺滑的衣摆皱得像是被人狠狠揉过。

君韶一时只想骂自己一句王八蛋。

她本是想着叫十五说几句好听话,才在信里吚吚呜呜地哭疼。可她却没想到十五是这样老实较真的性子,他不是不关心自己,他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说疼,他想必夜里都没睡,着急忙慌就收拾行李来看自己。

才搞的如此憔悴。

兰十五如今站在她面前,显得比她更憔悴,却依然忧心忡忡地一会看看她手臂,一会又盯着她腰上的绷带发呆。

“这绷带好厚,殿下做的营生好生危险……”

君韶忙挥了挥胳膊:“我信里说胡话呢,不是大伤,就划破一点,不疼!你看,这都灵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