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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府上装饰算不上有多繁华,说起来更多的还是偏向雅致,只是瞧着就觉得舒适。

等入了厅堂,赵平安看着坐在上首的两个老人,也不敢有别的动作,只是瞧了一眼便赶忙躬身行礼,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帝师也叫他坐下,且先听着。

他坐的自然是下首的位置,钱智仍旧是跟在赵平安身后,有旁人在,赵平安不敢随意出言,但也暗里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帝师府上的下人并未说起今日来的客人是哪位,但他也能判断的出来,坐上首的两个老人,刚刚说话的那一个就是他今日要来见的帝师,而另一个,赵平安瞧着那衣饰和帽子……倒像是个喇嘛。

原来,这一世已经有喇嘛了,若不是上辈子看过电视,他还真不识得。

帝师正值古稀之年,此时端坐在上首,气度不凡,他蓄着花白的长髯,瞧着倒是慈眉善目,而另一边的喇嘛则是戴着特制的红帽,瞧着很是肃穆。

那喇嘛今日是来朝帝师讨教的,对于下首的赵平安本就不甚在意,便只顾着与帝师论法。他今日自然不是一人前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喇嘛,瞧着也就二三十岁的年纪。

赵平安倒是没在意这么多,只管跟着看热闹,只听喇嘛开口道:“常闻本朝帝师怀珠抱玉,博古通今,吾今日特来讨教,还望帝师勿要见怪。”

“禅师客气了!”

喇嘛坐的端正,定定说道:“前日,吾徒读《天竺婆黎国》时,念道:‘叙地狱则民惧其罪,敷天堂则物欢其福’有一问,吾思虑许久,仍不得解,还请帝师不吝告知。”

“问何?”

喇嘛沉默了一下,看着帝师,目光如炬,又道:“吾徒问吾:何谓天堂何谓地狱?”

天堂地狱,这是天竺新引进过来的词,从前在本朝并未出现过,这个词本朝的文人所理解,大概就相当于极乐和地府,但两人今日论法,显然不能从表面上去解答,这才难到了帝师。

只见帝师仍在思考,但老喇嘛身后的小喇嘛却等不及,趁这个时间开口道:“怎么?作为本朝最德高望重的帝师也答不出这个问题?”

他这刚一说完,老喇嘛立时制止,又加以训斥了一通,不过,这举动在赵平安看来明显是脱裤子放屁,若是制止,为何不在一开始说话就制止,非要等到说完了才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