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路过跪在地上的人,她没急着走,而是迈着步子向他们走去。
早晨停下的雪,不知何时又开始洋洋洒洒飘散下来,落在几人身上,头顶,起初还会融化,到最后堆积起来,给他们披上一层白衣。
御林军包围了一圈,层层把守,连苍蝇都别想飞出来一只。
刺骨的寒意渐渐侵入骨髓,拾王年纪四十,受不得寒,偶尔会发出隐忍的咳嗽声。
而云兆,哪怕是跪着,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顾及死活。
他低着头,默默吹着领口处的雪,一道红色闯入他的视线,云兆一愣,抬头看去,相处多年的长公主殿下逆着光站在他面前,婢女给她打伞,雪天的她依旧是刺眼的红,好像是一朵寒梅缓缓盛开。
云兆舔了舔嘴角:“呦,殿下来赏雪啊。”
这调调,以及一身黑衣,让云渺松汗毛直立,她猫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盯着黑衣男子。
“是你?”
云兆和她相处那么久,穿得从来都是花花绿绿,如同开屏的孔雀花枝招展。
云渺松印象中,他就是个彻头彻底的花花公子,只会虚张声势,没本事的家伙。
但他衣服颜色一换,好似恶狼掀开了伪装,露出凶残的獠牙,异常邪气。
腿上早已好了的伤口,不自觉抽疼一下,云渺松脸色白了白。
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她,一把把她拉入身后,白色取代了黑色,成功把云渺松从恐慌中拉回,她抬头,看着眼前宽厚的背脊,有些呆愣。
顾承泽的手还在攥住她,语气凉凉:“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一旁的卫策和撑伞的翠花互看一眼,又没眼看地别开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