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的,奴婢去找来。”
“放在哪?”
“那个柜子的左边第一个抽屉里。”
柏常找来一支绣花针,在烛火上烧一烧,又晾凉片刻,便低头动作起来。
受吕老神医的影响,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特意去学,但粗浅的医理他还是懂的,在外行走,刀枪无眼,血流如柱的伤口他都自己缝合过,可对着这细皮嫩肉的小伤口,却有点不好下手。
“若是很痛,你就说。”他的掌背青筋突显,一看就苍劲有力,捏着银针挑刺的样子,有点违和。
“嗯,奴婢不怕痛的,有劳三爷。”
正所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阿媮也不扭捏了,就这样伸着双手,随他执着银针笨拙地剔除她指肉里的那些脏物。每挑一处,他都会捏紧那根指头根部,麻麻的,令她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处理完毕,柏常便撸起袖子,拧了块布帕给她擦手腕处的泥,阿媮本能地站起来想退开:
“不劳烦三爷,奴婢自己来就好!”
柏常有点烦燥:“别动!”
见他脸黑得跟什么似的,像是要发火了,阿媮只好继续一动不动地伸直着双手随他擦。
两人挨得太近,她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总感觉他的呼吸打到了自己的发顶,目光所及的,就是他的胸膛——先前她扑过去哭时印在上面的泪迹还隐约可见,往下,就是她抱他腰时双手粘在布衫上的血迹与泥污了
上药的时候,阿媮倒吸了一口气,灰白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灼烧般的痛,她咬了咬唇,才没有喊出声来。只是光洁的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长长的鸦羽般的眼睫毛微颤着,指尖亦在不可抑制地抖动。
柏常洒药的动作一顿,“很痛?”
这是吕老特制的金创药,对外伤有奇效,他带着防身的,一般没有大伤也不会用到,他只想着让这双娇娇嫩嫩的小手快点好,倒忘了这药除了有奇效外,上药时也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