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街走,阿媮终于找到了间成衣铺:“爷,若您不嫌弃,就在这挑几套成衣可好?”
一般的富贵人家,四季衣裳都是量身订做的,确保腰肩宽窄、衣袖长短的每一处都合身得体。阿媮拿不准这位爷是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但现在时间紧迫,也没有多余的功夫请裁缝做了,于是征询他的意见。
“可。”他爽快地应了。
进了店铺,柏常随手就指了几套,虽然式样普通,但都是上好的料子,价格并不便宜:
“一共十八两五钱,承蒙贵客惠顾,零头抹掉,付十八两整就可以了。”掌柜的展着他菊花般的笑脸报帐。
阿媮站在柜台前,捏着小布包,很窘:刚才买了一路的小物什,如方便随身携带的行军水壶、洗脸用的帕巾等,都是她用自己的那包‘家当’付钱的,现在给爷买衣裳,她却付不起了。
“钱不够?”
早已站到门口处等着的柏常像是才发现她的困境似的,很自然地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抛到她手上:“接着。”
真的只是个钱袋子,并不是什么荷包——灰黑的长方布袋,一根松紧带收口,没有任何花样,里面倒是满满实实的,都是银子。
阿媮还是把自己仅有的七两碎银全付了,不够的才用男人钱袋里的补上,结完帐出来,她就把钱袋子还回去:“爷,刚才用了十一两银子。”
这较真的样子,有点可爱。
柏常没有接钱袋子,只是伸手把她肩上装着新衣杂物的大布包拎了过去,“拿着吧,路上要用银子的地方多得很,你看着打点即可。”
阿媮想想也是,但凡有点身份的少爷小姐出门,钱袋子都是放在随行的丫环小厮身上的,她现在,就是随侍的身份,当即从善如流地应道:
“嗯嗯,爷,奴婢晓得了!”
“东西都没买齐了没有?”
“奴婢想着,应该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