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李府四年,别的不说,但真没有干过什么粗重活,养花阁的姑娘是为了‘服侍’人的,自是养得还算精细。
这爬高爬低地洒扫擦拭了半天,真真的是辛苦,指头上的皮都磨破了一些,但眼看着杂乱的库房经过自己的一番整理,变得清洁明亮、井井有条的,便觉得累也值了。
心里正为自己的劳动成果美滋滋呢,就见主子爷来了,她还高兴地邀功,没得到半句夸,却是换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怎么能不委屈?
小姑娘眼睛眨巴眨巴的、逐渐湿润、雾气聚集,转瞬泪液便在眼眶流动,她的眼皮不眨了,只是抿唇憋气,就这样极力控制着不让那泪珠流下来。
柏常看得直扶额,“我又不是骂你,你哭什么!”他上前去把人牵起来,边往外走边放缓了声音说:
“我的意思是,你做事得分清轻重缓急,学会规划安排、差人干活,而不是事事亲躬。你看,两个洒扫婆子闲得在那晒太阳,你自己却在里面闷头苦干;大半天了,连盏茶都没送到书房去,也不怕爷渴死;现在都快到未时了,也不见你给爷传午膳,孰轻孰重?”
高大的男人,隔着衣袖轻握着她的手腕,偏头对她谆谆教导,语重心长,又有点恨铁不成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阿媮:好开心,有正经工作了,我是干活小能手,勤劳致富!
谢爷:嗯,虽然兜了个大弯,但总算把人留了下来,至于职称嘛……小姑娘高兴就好。
庭院那棵正直的老柏树:哼!亏得你还与老夫同名,连小姑娘都知道做人要光明磊落,绝不做监守自盗的贼事,瞧瞧你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第29章
其实,阿媮原是以为李婶自会如往常般给爷送膳的,洒扫婆子也有她们的活干,而且,她觉得库房重地,钱财还是不要露眼为好,所以才自己亲力亲为。
但她也明白,没有哪个主子是喜欢下人做错了事,还找一堆的借口理由来顶撞的,所以刚才即便挨训了,也没有多加辩驳,只是心里难免觉得委屈。
现在听了谢爷的教导,她便立即醒悟过来,心里的那股委屈劲也一下就散去了,吸着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