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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中午,冬子和石头两个是真的领着十来个匠工浩浩荡荡地回来了,只是那个老匠工说了,木梁有损坏,又得加固修补等繁繁种种,一时半刻还弄不好,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的。

慢工出细活,这可是关乎谢爷性命的事,阿媮反而不敢催了,而是叮嘱道:

“晚几天也可以,最要紧的是必须修补牢固了,绝不可偷工减料,另外,再把所有的屋顶都查验一翻,该修补的修补,该更换的更换,下次的雷雨天,也不知什么时候到来。”

回头又吩咐冬子和石头两个轮流监工,她自己也时不时过去转转,这一天很快又过去了。

到了夜里,两人如往常般,一同在小书房里看书,不过大多时候是各看各的,因为九月的乡试快到了,谢爷也得再温故温故,不过他每晚总也能抽出半个时辰给小姑娘解惑,若是时间充足,还会带着她练两刻钟字。

这几天阿媮因为修屋顶的事,折腾得有点累,看了会儿书,就想安歇了,但谢爷不依,非得留着她再练会儿字。

其实,在他坚持不懈的悉心指导下,阿媮的字,写得还算不错了,也并不是太需要要他这样手把手地教了,只是这爷的夫子瘾上来,若是拒绝,他可是会不太高兴的!

不过今晚的谢爷很好说话,见她确实是困了,便放下笔,拉着她往寝室走去,并闲聊般问起:

“媮儿,总听你提起小时候的平哥哥,他待你很好?”

“嗯,很好!”她想都没想地答道。

“有多好?比爷待你还好?”谢爷站定了问。

这下,阿媮犹豫了。

在私心里,平哥哥肯定是更好一些的,但直觉若是这样答,身边的男人肯定会不高兴,但又不想违心地说假话,想了想便如是答道:

“平哥哥好,但爷待媮儿也很好,我们本就非亲非故的,但您不但给我自由身、给我安身立命的差事、对我百般的包容体恤,更不说这段时间以来,您还在百忙之中抽空督促我强身健体、教我防身之术、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学问,让媮儿长进了不少,”

特别是那晚雷雨夜,他竟会想到她可能怕打雷而过来看看,后来又那样耐心地听她诉说,温柔地哄她入睡,这样被人宠爱疼惜的感觉,倒是比平哥哥还更甚,只有小时候娘亲会这样温柔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