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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噌地下床,把鞋往脚上一套,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只是刚走几步,觉得气不过,又嚯地倒了回来,对着帐幔负手而立,咬着牙根问道:“爷待你,可有半分的不好?跟着爷,很辱没了你?”

回答他的,只有涰泣声。

柏常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等了半息得不到回应,他再次调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怕再停留多一刻,他都会心肺脉膊爆裂而亡!

直走到屏风处仍没听到里面那人儿出声挽留,才呼啦地拔开珠帘,用力地打开大门跨出去,厚重的实心榆木门板被他泄愤似的甩得“咣当”一声,又吱嘎吱嘎地弹了好几个来回

谢爷是真的很气!

怎么会有这么气人的小姑娘,是个榆木呆憨就算了,竟还如此的狼心狗肺!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他本想着,在李府时,小姑娘委屈地在他寝室的小隔间住过几晚,那他现在便回偿她几晚;她曾主动爬床时他没有珍惜,那他就再主动舔着脸偿回来;他曾粗暴踹过她,他自是甘愿给她肆意捶打的,便是躺着任她踹到消气为止又何妨?

只是,她怎么能不仅没有半点明白他的心意,反而还要像看待一个恶徒禽兽那样看待他?

一想到小妮子刚才那防备的眼神和像是受了莫大屈辱的眼泪,谢爷就火得直想捅天挖地揍空气!

他待她,哪点儿不好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地娇宠,只是抱着亲一下,竟就让她屈辱成这样!

若不是对她有情意,若他真是那急色之徒,他要怎样的花魁瘦马买不起?何需如此苦苦强忍这么久,憋成内伤都不舍得动她!

他这般怜惜她,珍重她,这呆憨竟还说他是把她当通房丫环!

他缺一个通房丫环不成?如果他真想要通房丫环,何必要把那些扑上来的丫环发卖了去!还费尽心机帮她排除后患,免得后面再有那不长眼的玩意做这样的勾当给她添堵,让她天天都好高高兴兴的。

敢情他的心思全被那小东西当成了驴肝肺!

先不提谢爷是如何生气上火的,这边的篷云却是真真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