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男人色胆包天地爬到她床上来,她都不知要傻不楞登地被蒙骗多久, 竟还当他谢爷是个高风亮节的正人君子地亲近着,真的是瞎了那谁的狗眼!
唯一有些少没算亏到底的是, 这便宜夫子也不是白占便宜,半年来教了她不少学问,无论是读书还是练字, 都让她进益不少, 那套防身术也挺实用,上次在街上, 她就当场揪了个偷抽篷云荷包的小贼。
……
过去的就算了,也怪自己傻得没边, 说出来太丢人, 被白占去的便宜就捏着鼻子当是交束脩也罢。
但是现在,她怎能再半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阿媮觉得, 约法三章什么的,在不要脸的人面前,都是浮云。
谢爷还是那个谢爷,他只端了几天,又对她露出了那种熟悉的炙热眼神,还用那么正当的理由让她穿戴往贵气上靠拢。
她又不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无论在哪个府宅,一个打扮出格的美婢,都会令人揣测,若是再加上主子爷时不时暧昧不清的言行举止,那就更是百口莫辩!
男女之事,本就难以说清,暧昧这种东西,一经滋生,便会如春天的野草,疯狂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但若要她总是动不动地作一副贞洁烈女状地三令五申,撕破脸面,徒增难堪不说,也太累人了,这还有漫长的三年要相处下去呢!
时至今日,谢爷对她有情,阿媮知道。
不管这份情到底是含了几分贪色又有几分真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纵然耍尽手段,但应该不会地对她强取豪夺,那就足够了——她又不是话本子里那些轻易听人哄骗的无知少女,只需守住自己的心即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地应对就是了。
自那天‘月老湖边漫步长谈’后,日子一如既往地过,跟之前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又似乎发生了点儿微妙的变化。
经了一番‘含沙射影的敲打’,谢爷的确像是收起那些花花肠子老实地做了个人,没有再如之前那样变着法子‘调戏’她了,只是让她不要特地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