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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听着还是很难受,而且金州李家可能也会跟着作妖,”说到这,他那本来耸拉着的眼皮一掀,又变得忧心忡忡的了:

“媮儿,这场舆论战对我来说很重要,必须得赢,你肯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吧?”

“当然!”

“那就好,现在我孤独无援的,你得帮我看着些。”

“爷,您不如具体说说,我该怎么看着?”

“唔,就是你得时刻记住你是谢府这边的,若是李家的人找上门来,你得记着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更不可在他们面前自贬身份。”

“好!”

“我现在要上山去给我娘亲守墓,七天后回来,你要等着我啊!”

“?”

其实阿媮有点糊涂,这男人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竟觉得她会站在李家那边?特别是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啊?难道以为她要跑路?

真的是苍天可鉴,在忠心这一原则上,她自认为不但从未做过背叛谢爷的事,连想也没想过要背叛他什么的,何况对方还是曾经作贱她的李家!

把一步三回头的谢爷送出门后,阿媮几乎是时时刻刻地关注着这场‘非赢不可的舆论战’,天天跟篷云两个‘改容换面’,不停地穿梭于大街小巷、茶坊酒馆说书楼。

当她听到有人用‘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愚孝失智之极的奇葩言论来评谢解元的对错时,气得她扬声就开怼:

“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我大穆明君,还从没有无故就让臣子去死过;难道父要子亡,当儿子的就得不问缘由地一头撞死?怀胎十月生下他的亲娘能同意?

什么是孝?父慈才子孝,难不成做父亲的拋妻弃子、生而不养,也配得到儿子的孝?可见,读书让人明理这事,也不尽然,起码还是得带着脑袋读的。”

一通抑扬顿挫的大白话驳斥,连诘带讽,诙谐有趣,怼得那个原本口沫横飞地引经据典的书生满脸涨红,旁观的众人却是哄然大笑,掌声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