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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油诗大多都是为了凑节拍的,跟且听下回分解的作用差不多,也没人太过太意,现在过足了八卦瘾,大家都关心的一条就是:

那谢解元的命格,到底如何啊?这样年纪轻轻的解元郎,有闺女的人家都很关心呢!

一时之间,但凡跟算命占卦看相等沾得上半点边儿的各路仙师佛道都很忙。

“听说了吧?那谢解元根本不是什么命硬,人家明明是文曲星下凡!”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的八字,到了他们金州就变成天煞孤星,可见我们洛川人杰地灵!”

这命格最开始是街头那个常年闭着双眼摆摊算命的、不知是真瞎还是假瞎的古半仙批出来的,当然了,这么大一个解元郎明摆着,就算是真瞎的人,也能算得出来是文曲星就是了。

至此,舆论场上关于谢解元的身世评论,风评总算偏向稳定,没有了强烈的分歧争议,便也慢慢淡了下去。

紧绷了多日的精神松懈下来,阿媮竟有种亲自下场打了胜仗的成就感,亦有点心疼谢爷的不容易——有个那样的父亲,还真的不如丧父。

次日。

阿媮一早就让莫叔驾车到郊外去等了,那是下山回城的必经之路,太阳还没升起,晨雾很浓。

她想给那个孤独守墓七天的男人,一点儿关怀。

蜿蜒的山道上,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骑人马从拐弯处疾驰而出,然后又吁的一声勒起马头急急停下。

须臾,男人翻身下马,松了手上的缰绳,然后逆着晨光向这边快步走来,并惊喜得声都颤了:“媮儿,真的是你!”

他的衣衫还算整洁,就是那一脸乌黑浓密的络缌胡须太辣眼睛!

不知为什么,阿媮喉咙像堵了棉花似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啊?都像个野人了”

激动的谢爷却是一倾身,便把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又虚揽着她背轻拥入怀,然后用脸一下下地轻蹭着她的侧鬓呢喃:“没想到你竟会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