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说得言简意骇,但阿媮却是听得眼泪直流,她没想到,她的平哥哥,会整整找了她六年!
“上个月,我就到了金州,也是巧合,我拿出你的画像打听时,竟遇到一个曾经跟你一起在李府当差的姑娘,她说被李三郎带走的,就是你。”
“她叫什么名字?”
“凝香。”
“你在哪见到她的?”
“……欢客楼。”
“她,”怎么样了?
阿媮终究还是问不出口,她记得凝香,就是养花阁那个本来要送给郭老太爷祝寿的姐妹。
欢客楼是李府的私馆,亦是金州名流圈心照不宣的妓馆,沦落到那,能怎么样?
鲁平亦知道她想问什么,这么多年来,他每到一个州府,首先找的,就是青楼妓馆那等腌臜之地,每次都是既怕找到,又怕找不到……
现在,看着小时候调皮的那个女孩儿,健健康康地坐在他的跟前,依然那么灵动,他再次红了眼眶:
“那个姑娘,我让人‘带’出来另外安置了。”
那就好,阿媮松了口气,但要问的话太多,现在还顾不上旁的,她最关心的,还是眼前的人,“平哥哥,那你这么多年一直没回家?鲁叔鲁婶他们可还好?”
刚才听他说的是依着牙婆子提供的线索,挨州挨城找过来的,都不敢想象,他竟然为了找她十三岁就离家出走。
两人是在挨窗的位置坐的,鲁平望向了窗外,“前年回去过一次,他们都还好,又给我添了个弟弟。”
说到这,他搁在桌面上的拳头攥得青筋突起,“小鱼儿,是我没用,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卖!”这成了他的心病和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