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其实我跟媮儿一样亲情缘浅,我还在襁褓时,娘亲就去世了,父亲凉薄,三岁就把我扔到寺庙里不闻不问……”
他兀自说得神伤,带着醉意的眸子是红的:“听媮儿说,小时候你常带她到江边去玩,而我一直都是孤苦伶仃地长大,陪伴我最多的,就是山里的狼了,甭提多可怜!”
“……”
“……”
鲁平与阿媮面面相觑,却见神伤的谢爷径自把酒杯都满上了:“大哥,媮儿,来,我们干一杯!”
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任谁也不好铁石心肠地拂人脸面,可酒刚入喉,又听谢爷说:
“大哥,以后您拿我跟媮儿一样看待好吧?我也必会像媮儿一样孝敬您的!”
“噗!”
阿媮差点没被他呛死,“你喝糊涂了是吧?什么孝敬,说得平哥哥七老八十似的!说不定平哥哥比你还要小两个月!”
“孝敬又不是看年龄,是看功劳和威望,总不能让大哥孝敬我吧?”
“你想得美!”
不擅言辞的鲁平:“……”
本来是两个阔别六年的故人叙旧,慢慢就被谢爷喧宾夺主了,
“大哥,不瞒您说,如今我跟父族断绝关系,不但是无依无靠,很可能有朝一日就身败名裂了,我想着,总得留条后路……”
他这么一说,就把话题扯远了去,战事,时局,市坊……天南海北地聊,阿媮只有听的份,两个男人有来有往地探讨起来,不觉,地上就空了几个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