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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情深,何以仙道一句命硬就能让你将她留下的唯一骨血扔到深山寺庙里去不闻不问?跟您比起来,其实妾身真算是大善人了,我只是想着逐他出府,免得坏我好事。

而在小祠堂坍塌那晚,大家都以为三郎被活埋了,你这个父亲,可是当着阖府人的面,说了他死有余辜的……”

两行浊泪,从李乾眼角的深纹流入斑白的鬓角,他已没有力气了,但无处释放的愤怒和后悔把他浑身绞得痉挛:

原来他敬重多年的贤妻和最得用的大总管,一直就在他眼皮下苟且;原来已经继承家业的两个嫡子都是那个狗奴才的杂种;原来自己的解元儿子,根本就不是命硬,全是这个毒妇布的‘迷魂阵’……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

府中早已被这对奸夫淫/妇把控,他才刚调查出些眉目,就被下药软禁起来,他荣耀半生,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薛氏看他闭上了眼,耐心也耗得所剩无几,“既然到了这步,我也不怕明说,这药叫‘长眠醒’,无色无味,服第一次时会高热不退,可只要过了十二个时辰,身上就无半点中毒迹象的了,只会日渐虚弱消瘦。

年初时,我本来只是想让你自然油尽灯枯的,但你偏要不安份,是以,前天给你服了第二次,最多熬到今晚,你就会完全失语,旁人看来,你是昏迷不醒,但你实际知觉仍在。

夫妻一场,我也不想太难为你,密帐到底藏在哪了?只要你说出来,往后,我不会再让河郎踏进这寝室半步。

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与人为善,只要你识趣,不但会让你有尊严地过完余生,亦会把你的身后事办得极尽哀荣,还有那四个未出嫁的庶女,我肯定也会给她们找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