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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后,阿媮在正房设了个小佛堂,以前总说去了庵里,就天天为那男人诵经祈福,如今,倒是做到了,她烧香茹素,无比虔诚。

“卫青,还是没有爷的消息吗?”

“姑娘,爷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脱不开身……”

尽管她也知道,若是有消息,卫青肯定早就来禀报了,可还是忍不住的,每天都要差不多地问上一回。

谢爷已经离开了整整二百六十天,仍然是杳无音讯。

那天临走前,他回身捧着她脸激动又克制地亲吻了她的唇,然后以额相抵,动情地说:“媮儿,等我!”

原来他还是喜欢她,甚至比以前还喜欢,只是他掩饰得太好。

平哥哥问她,她对谢爷是什么想法?

起初,他是一脚夺了她性命的冷面阎王;接着,他是带她走出狼窝的救命恩人;然后,他是她获得新生的依靠;再后来,她也说不清了。

这个男人的心,总是比她想的要柔软一些:

就算是在两人还未相熟之时,他亦在她循河逃跑那晚,信了她的解释;小祠堂坍塌之夜,他细心地替她受伤的手指清理上药包扎;后来对她起意,虽是百般迂回诱哄,但也不曾用强相逼。

而当她亮明底线,态度坚决地拒绝后,他竟就真的收敛克制地只给她带着敬重的千般宠溺,万般的好!

若不是临别那个克制得颤栗的吻,她还糊涂着,以为两人因为相似的身世,又有了‘相依为命’的交情,就也跟平哥哥一样,算是亲人了。

两辈子,阿媮都没有爱恋过,她对男女之情的所有了解,都是来自于养花阁的教习姑姑,以至于她觉得,所有不能为妻的女子,在男女欢好上,都是以色侍人的玩物,这令她抗拒得不惜以命相捍……

不应该那么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