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宣旨公公如何仪制从简,洛川出了个县主的消息还是不径而走。
这几天,谢府外面的街道都因想来一睹县主风采的看客太多,而堵塞了,门房收到的拜帖无数,就连刺史夫人也在其中。
阿媮勒令府里的下人谨言慎行,自己则称病闭门谢客——不是她要摆县主的谱,而是,若旁人问起她这县主是怎么来的,她实在是说不清,言多必失!
她估摸着,十有八九,是谢爷的功劳,待他回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哪曾想,月圆了又缺,也不见那男人的半个影子,她把那张信笺拿出来看了又看,又从书房找出他以前写过的文章逐字对比,确是他的笔迹无疑,难道又出意外了?
转眼已是十一月,连本应早该回程到家的平哥哥,都没了消息,这真的让人着急!
这天,门房来报:“傅管事,雅妆楼的苗掌柜约您到桂香茶坊小坐片刻,说是有要事相告。”
熟悉的人,熟悉的地,又是有要事相告,阿媮没有半点迟疑,就立马赴约了,可当她推开雅间的门,坐在那等她的,却是一个笑得狡黠少女……
再次睁眼,入目是粉色的床幔,没有晕眩,但身体却似在晃荡,耳边是哗哗的海浪声,从窗外看去,只见漫无边际的湛蓝大海——这是在船上。
阿媮立马想到,自己是被人掳劫了!
她压着恐惧迅速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衫,还好,并无不妥,手脚亦没有束缚,刚起身,便听到帘外有人脆生生地笑问:
“小鱼儿,你醒啦?”
进来的少女与她年龄相仿,满头的小发辫一身走路叮叮铛铛的服饰,看着像是异域的打扮,她熟稔地自报家门:“我叫鸢鸢,特地来接你回家的!”
少女笑得天真烂漫又亲昵,说的话更是莫名其妙,阿媮完全摸不着脑:“我们认识?回哪里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