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服侍的丫环欲言又止却不敢阻拦,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一个年老些的嬷嬷则赶紧过来笑着打圆场道:“夫人,谢郎君怕是不爱吃甜食。”
“不,柏常自小就爱吃枣泥糕,”他回过神来双手接过,并退后一步躬身揖了个大礼,“多谢夫人赏赐!”
她很高兴,转头提着裙摆小跑着去把装着枣泥糕的碟子捧了过来,“那你多吃些呀,若是不够,我让厨房再做!”
原来母亲对孩子的笑,是这样的。
那天,他吃了好几笼热气腾腾的枣泥糕,老嬷嬷应该是怕他误会,趁没人时小声解释:“谢郎君多包涵,我们夫人平时不这样。”
“我知道,夫人是觉得晚辈像她的孩子。”
他如是答道,心里空缺的一角亦圆了——娘亲活着,还活得这样的好,虽然前事尽忘,却还是本能地关爱他。
尽管如此,却是暂时不能相认的——世人皆知他是金州李家的庶子,生父李乾,若是相认,无疑是会将娘亲置于风口浪尖上。
没有滴血验认,没有旁人佐证,亦没有对当年的事再去细细盘查,就这么靠眼神相确,父子俩都对这亲缘深信不疑。
可见疯魔是会遗传的。
跟来自娘亲枣泥糕般软甜的母爱相比,太子爷爹就硬汉得很,可谓是‘父爱如山’了——
他虽然想不起儿子是怎么来的,可却连孙子的去处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还脑洞大开地直接甩担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