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生下嫡长子的时候,老太太不由分说抢走了宸儿,以至于她骨肉分离,母子感情不深。
她哭过,闹过,甚至向娘家求助过,但老太太强势,说嫡长子肩负家族重任,必须从小培养。以她毫无经验,且没有能力培养合格的嫡长子为由,最终让宸儿留在了长寿院。
她恨过,怨过,可是看着宸儿恭恭敬敬地叫自己一声娘,而那孩子眼里没有一丝孺慕,那时她彻底死心了。
自打怀了阿言,知道这一胎是男孩后,她一直筹谋着,谋算着老爷的愧疚之心,谋算着娘家对她的怜爱,天不负她,阿言她守住了。她细心照顾着阿言,心底隐隐地期盼着,阿言会比宸儿更优秀吧?
她一点点看着阿言长成她心目中的模样,不论是容貌,还是学识,都胜于宸儿,她心底有种畅快的感觉。
看呐,那就是老太太千方百计抢走的嫡长子,依旧比不上她的阿言,只是这等隐秘心思,她无从开口宣泄罢了。
阿言乖巧孝顺,最是心疼她,她更舍不得阿言受一点苦,若不是老太太拦着,她定要下令让女儿去祠堂跪着谢罪。
不一会儿,老太太院里的方嬷嬷,府里的管家都来了麒麟院。
他们问候了一下二公子的情况,见大夫来了,忙打住话头。
尹松背着药箱急匆匆赶来,一进屋朝着程慧行礼:“见过夫人。”
程慧让开一步,催促道:“快给我儿瞧瞧。”
尹松颔首,走到床沿边上,他仔细观察了一番二公子的脸色,见病人嘴唇发白,眼下发青,瞧着比下午的模样还要严重,眼神不自觉带上了慎重。
他这副神情背对着众人,若是叫程慧瞧见,心里止不住担忧。
尹松从身侧的小药箱里拿出脉枕,“二公子,您先躺下,老夫需要诊脉。”
池瑾言配合地点点头,一直在众人后面站着的长风,闻言迅速过来扶着少爷躺下,他用掌心护着少爷的脑袋,这番仔细,叫李嬷嬷和方嬷嬷两个老人瞧见,心里暗暗点头。
尹松摸着脉象,心里颇为诧异,外表瞧着虚弱,实则脉象沉稳有力,生机勃勃,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