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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长青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一副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的神色,“那群小子是近几日才进府的,都还各自跟着管事学规矩的,眼皮子浅,在府中也无甚人脉,甚至连各房各院的门路只怕都还没摸清,想来要他们空口白牙去栽赃别人侯府,他们也是不敢的。”

“那问题会不会出在那个自称是我孟家人的女子身上呢?”

清黛直接忽视了自己也是嫌疑人这件事,积极地参与到案情讨论当中。

孟槐蹙着眉头:“还有那些个脏银,虽说是查到了,可也保不齐是不是从我们自家的账上出去的,莫要到闹到我娘家时查出来是咱们自家贼喊捉贼,反惹得我娘家笑话。”

南长青其实也没有坏心思,只不过是现在的证据都指向清黛,他这个父母官做惯了的人,如此思虑处事也算公允,反而是孟槐偏袒清黛的痕迹更重些。

但孟槐所言也并不是全无道理,余光又瞥见清黛在那儿困得直打呵欠,便道:“今夜天色已晚,若要查账只怕熬坏了太太的眼睛,如此便让大家都去歇着,待明日账目查清楚了,想仇生也该醒了,届时再查问也不迟。”

不出意外,清黛这夜便留宿在了嘉柔居的客房中。

忙乱一夜,她早困得睁不开眼睛,一沾床就酣然入梦。

涉事的几个下人也都让另外看管起来,到了次日清晨,清黛本还好睡,却听得屋外院中像是有人在哭闹不休,叫本还想要赖会儿子床的她,瞬时间了无睡意。

起身时正好碰见昨夜临时过来伺候的刘妈妈替她打了水进来,她便顺口问:“外面是谁在哭呀?”

“是我们家唯姑娘和旭哥儿,听说郝婆子被扣住之后,唯姑娘担心,这不一大早就扯着旭哥儿一块过来跪着请罪救人了。”

刘妈妈心烦不已,“姑娘你莫急,先慢慢梳洗着,这会儿我们太太已经找来账房细细对账了,待姑娘梳洗穿戴好,想也就该有结果了。”

“唯姐姐人真好。”清黛望着铜镜的瞳孔并未聚焦,呆愣愣的,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那我的阿珠呢?”

刘妈妈不由笑了,用哄孩子的口气道:“阿珠是姑娘的人,并非出自南家,在我们这儿大小也算是客人,做主人的自然不能慢待了客人。”

正说着话,刘妈妈手上也没停下,麻利地给她换好了衣裙,又替她将头发挽成一对灵巧的双环髻。

刚要出门的时候,恰好孟槐那边也派人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