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兰心有微词,在后宅时不时地就会和郑氏甩脸色。
江氏又急又妒,关起门来把儿子严加管教了没几日却又心软舍不得,便也只能在郑氏面前冷嘲热讽,为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挑刺找茬儿,以求心理平衡。
好在郑氏脾气好能忍,饶是把这段最烈火烹油的日子扛了过去。
不过说到底,这些也都与清黛没有太大的关系,她与孟煜孟烁兄妹之间不过停留在礼尚往来、点到为止的阶段,不算有多少交情。
非要说点什么与她相关的,大约就是南家家学近日终于来了个新夫子。
此人姓方名持,字之恒,瞧着也就二十出头。
生得白净儒雅,兰风竹骨,好似一只从世外飞来的白鹤,不说话的时候,不论是气质和气场都莫名其妙地和清照相合。
听说他方家本是瑶州出了名的书香门楣,其祖父早年与南太师是知己古交,他自己也因才高在瑶州小有名气,这回他家偶然得知南家家学中缺一夫子,便把他举荐了来。
清黛她们复学那日,也恰是他第一天到南家家学授课。
谁想这厮一来,就看学堂中间那几架屏风十分不顺眼,旋即便让人进来将屏风悉数撤走,要几个姑娘和其他男孩子们混坐同堂。
理由也很奇怪:“读书乃是清净事,读书人也是清净人,这几架屏风分明是在羞辱读书人。”
但谁叫他是夫子,又是南太夫人和南长青亲自认证的才高八斗。
即便这么做了,也没人说他什么。
只是这样一来,堂下的座次便成了问题。
他却淡静非常地吐了两个字:“抓阄。”
偏宋执就觉得他的这种简单粗暴的为人处事很对胃口,响应得十分积极,还想把自己的书童拱出来做抓阄用的签子。
结果又被这位方夫子简单粗暴地怼了回去:“小王爷自己是没长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