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清黛知她心地极善又护短,这两日为着不能帮孟桑的忙一直忧愤气闷,所以她才变着法儿地跟她撒痴卖乖,让她暂得舒解。
次早清黛在屋里用过早饭,就和清照一起去送了朱若兰出门,然后又一起坐在远山居烧得暖烘烘的红泥小火炉边做针线。
炉上温吞炖着清黛今日新学会的冰糖燕窝粥,清照心里杂念良多,常常是绣两针就要起身去看看火上的珍馐,整日静不下心来。
霍妈妈见了便无可奈何地笑:“这姐俩,平日活泼些的那个这时候定得像棵不老松,平日看着沉静如水的那个遇事反而急躁了,真真好笑。”
然而朱若兰这一去,直去到晚饭以后,夜色深寒。
一回来便和孟岩召集了另两房议事,一直到子夜过半方才散罢。
天亮以后,清黛正要带着炖了一天一夜的冰糖燕窝粥去陪孟桑用早饭,却在临要出门的时候遇见了来替朱若兰传话的丫鬟。
那丫鬟看清黛裹在一件厚厚的大毛斗篷里,便知她不是去隔壁苍烟落照:“姑娘可是要去四姑太太那儿?”
清黛点头应是,就听她又笑着说:“那可巧了,我正拿了夫人的意思要来请咱们家两位姑娘都去陪四姑太太用早饭呢。”
刚睡醒的清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本就是我们做侄女应当的,何须劳动伯娘派人来请?”
大丫鬟刻意地眨了眨眼:“不止早饭,待会儿后堂之内,夫人也请两位姑娘时刻陪在四姑太太身边。”
说着,她又弯腰凑到清黛耳边,“姓谭的好日子到头了,侯爷和夫人的意思是,就趁今日彻底断了四姑太太的念想。”
清黛也眨了眨眼,心里痒得难耐,有好戏看了?
饭后,照黛姐俩陪着孟桑坐到朝晖堂后堂下,清黛躲在帘后往前厅一看,这回孟家算是到了个齐全。
大姑父南长青和小姑父易仲珅俱从府衙告假,专程前来,孟煜和孟烁也都静静陪坐在父母身边。
一大家子人围坐满堂,各个肃着脸色,只等着邹大管家请谭富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