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想来也没别的事情需要再议了,来人,好生送了夏小姐家去。”朱若兰从椅子上缓缓站起了身,周身那股子泰然自若的高华气度浑然天成,“阿宝,你也陪你六伯娘和二哥哥回去休息吧。”
清黛乖乖应了一声,便上前扶住江氏的手臂,又让阿珠代为搀着孟烁,与他们母子身边使唤的人一起,陪着他们先行离开了朝晖堂。
至于夏宝芝是如何离开威远侯府,夏家之后又有怎样的动作,清黛便不得而知了。
只是,在她再一次听到夏宝芝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听说她已经被夏家的人按照宫中夏继的意思,悄悄沉了塘。
夏家没有把她赶出家门,也没有将她送到外地,而是选择了最残酷冷漠的形式。
用她的性命,她的血,还以权势更大、门第更高的威远侯府一个交代。
至于参与到这件事当中的其他的夏家人,譬如夏松涛,依旧是安然无恙地当着他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听说夏宝芝头七一过,他夏家便要着手给他议亲了。
看到夏家如此,便是之前最痛恨夏宝芝之流的南风也忍不住道:“这件事又不是她夏宝芝一个人做下的,夏家人真是有够冷血,他们就不怕夏宝芝死不瞑目,报复他们么?”
庄妈妈也唏嘘不已:“毕竟这世上比鬼神还要可怕的,是人心。”
清黛没有说话,她却也不像她们一般感慨万千,只是心里有一个地方,实在冷得厉害。
但是很快,这段对孟家人来说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就让孟煜以二甲十四名登科高中的喜讯彻底冲淡。
朱若兰起□□厉风行,从最开始就严密地把控住了所有人的口风,到底也还是没让这场桃色风波在京中传得太过分。
并且随着夏宝芝的逝去和夏家理亏的沉默,这件事三两日也就被人们抛在了脑后。
很快,人们就只会记得威远侯府孟家这一代出了个名副其实的进士老爷。
便是南家那边,在殿试过后没多久,便已收下了孟家三房的聘礼,派人送来了南素容的生辰帖。
日子好似烈火烹油,热闹之下,根本不会有人再去主动提起,那段为人所不齿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