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能照顾好自家儿媳妇,谁想到了自家弟媳妇却这样那样的推辞,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各房之间有多大的龃龉呢。”
清黛也推波助澜地做出满脸的失望,强颜欢笑:“三伯娘若是不愿意,那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所幸我阿娘已经过了头三个月了,想来后续也无甚大事,我只消打起精神,也能应付了。
“何况,诸位伯娘还有大嫂子,总不能真让我一个人忙活了吧?那我可就要去二伯伯和大姑姑面前告状了!”
众人被她俏皮的口气打动,不觉都从方才的明枪暗箭里放松下来。
南素容也笑着用手里的丝帕朝她一扬,“听听,刚还说是大姑娘呢,结果半盏茶功夫都没有,又现原形了。”
朱若兰眼底闪过一分转瞬即逝的笑意,说来也巧,她身边的大丫头这时从后堂端上一个青花白瓷盅。
盖子一掀,就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四散开来。
江柳娘不自禁地用手里的帕子掩了掩鼻子,“二嫂嫂近日身上……还是不大痛快么?”
端药的大丫鬟不冷不热道:“近日各个庄子都要递今年的收成单子还有账簿上来交给我家夫人查验,另外又有这家老太君过寿,那家老伯爷续弦的,里里外外许多事都得我家夫人操着心,成日劳心劳力,难免会有不适。
“哼,有些人平时是左一口分忧,右一口解难,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哪成想到了正经时候,却半个人影儿都见不到……”
“闲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快下去!”
朱若兰边上的薛妈妈喝道,但其实人家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明摆着是要替自家主子臊郑淑慎的脸呢。
郑淑慎故作镇定地低头呷茶,在座的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颇为微妙,仿佛每个人都在自顾自地喝茶发呆,又好似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她,令她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等到晚间这家几个男人都下值回来,朱若兰趁热打铁,便把关于照料莫氏这件事的主张和孟岩通了气。
夫妻俩达成一致后,身为这家的大家长兼三好大哥的孟岩,便又为了自家弟弟亲自拜托了郑淑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