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朱若兰也并不打算理会她, 闹了半天也只有莫氏一个,在气急败坏地唱独角戏。
远远瞧着她这般生龙活虎地折腾, 跟在清黛身边的阿珠见状,想也不想就往里走,清黛的脚步顿了顿, 略略思忖了下, 还是把阿珠拉了回来。
“先去把欧阳大夫找来,以防万一。”
阿珠依言而去, 清黛这才准备往朝晖堂里走。
“阿宝?”正好这时背后传来郑淑慎的声音, 她顺势回头,却见三房夫妻两个一道急匆匆地朝她赶了几步。
到她面前时, 郑淑慎便满脸歉疚地哽咽道, “都怪我不好,管不好下人, 本就是叫她们去给你母亲早餐添样点心而已, 谁知居然是这样一个沉不住气的, 一股脑儿的竟全让你母亲知道了。真是对不住……”
清黛静静看着她, 就像在看一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等她说完了话,又以同样虚以委蛇的态度,绽开笑颜:“下人不懂事罢了,太太不必内疚。”
说罢,她又与孟峒道了声安,便迅速转头进到了朝晖堂。
堂上的莫氏大约是骂得有些累了,刚刚坐定想要用茶,却发现满屋的茶盏都被自己砸了个稀碎。
无名火正要上头,抬眼便看到了清黛。
“阿宝?你也知道这些糟心事儿了?”
望着已经渐渐长大的女儿,莫氏的心底忽然充满了勇气,她一面说话,一面紧紧拉着清黛的手,“你别怕,只要你阿娘我还有一口气,便绝不会让那个孽障登堂入室,你的亲兄弟只会从阿娘的肚子里出来!”
这时清黛都还没说话,走在她后面的郑淑慎便抢着上前说道:
“弟妹你现在是双身子,再如何委屈生气也得先顾着肚子里的这个,别太着急了。二嫂子为着咱们这个家劳心劳力,偶尔犯个糊涂,存点私心也不是不能原谅的,况她一向极有分寸,想来定也有自己的考量和苦衷,咱们不妨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的将这件事弄明白吧。”
“考量?苦衷?”
莫氏成功地又被她拱得大动肝火,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她自己是只不下蛋的母鸡,没那儿女双全的命,便把主意打到了别人的肚皮上去!现在惹出祸害来了,又想装个病、死不认账?!这算哪门子的考量!哪门子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