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于这息肌丸的用料里含了红花、桃仁、川芎、麝香等几味香药,在除了公爹方才所说的效用之外,更能损伤女子肌里,致使女子不孕、小产,若长时间服用,那基本上是永生难有子嗣了。”
孟峒听得心惊胆寒,不由地怒视郑淑慎道:“你要这玩意儿来做什么?”
郑淑慎这些日子一心扑在对付莫氏、防范清黛之上,俨然是把眼皮子底下的南素容算漏在了局外,更没想到会被她把这一茬翻了出来……
南素容恨她几近刻骨,这下也不打算给她留余地,直接指着她控诉:“她买来这药,一点点下在这府里另几房女眷的饮食里,经年累月,长久不歇!
“以至于几位舅母被那药性侵入骨血、损了根本,这才使得咱们侯府这么多年来,再无子嗣降生,香火凋零!而她这么做,全都是为了让自己赶在所有人之前生儿育女,要她自己的孩子更有希望承继爵位!”
南素容越说越伤心,哽咽不断,便干脆跌坐下去,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而且就算是刚刚嫁进来的媳妇我,她为了不让大爷再添袭爵优势,居然连我们也不放过…若非此药,我又何故会七个月受惊流产,我的女儿…又怎会一生下来就断了气……”
清黛连忙去扶,却在摸到她冰凉的双手时心尖一颤。
忽而想起曾经她们刚刚回到侯府的那一阵子,莫氏的手也曾像她这般凉寒如雪。
想来这也许就是所谓息肌丸引起的吧?
她不禁后怕,这一世可否是因为莫氏随父亲去了北疆,郑淑慎的手伸不出那么长,这才让她侥幸怀了个健康的孩子,又能在如此迫害下捡回了命?
而上一世可否也是因沾了此药太久的关系,她才会来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后又血崩流产,最终不治而死?
想到这里,清黛不禁抱紧了哭成泪人儿的南素容,冲着孟峒大声质问,“孟峒!你究竟为何还执迷不悟,要护着那个害死你亲孙女的女人啊!”
孟峒被她这泣血般的一声哭喊震得浑身一颤,终于撑不住地捂住了脸,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像是整个人都崩塌了似的,颓然无比地摊在那里,语无伦次地说道:“她…她逼我…她威胁我……她把九娘的坟都撅了……若我再不按着她说得做,她就要把九娘挫骨扬灰了啊!”
九娘这个名字,对于清黛和南素容或许陌生,但孟岸却再清楚不过了,“你是说她把煜哥儿他娘的尸首挖走了?!”
孟峒脱力地紧紧捂着自己的脸,放声哭道:“弟…我真的不想害你的…可我没办法…实在没办法了……因为我,九娘一辈子都毁了,你让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了之后还不得安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