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想是好几年没回故土,这些日子跟着清黛一块疯玩,竟往日在孟侯府的警醒全扔脑后了。
莫望有些意外,“怎么,莫不是阿宝你认得那小沈校尉?”
这一刻,清黛真恨不得蒸一块黏糊糊的年糕,糊上阿珠的嘴。
若要老爷子知道那刀是清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让给沈猎的,即便是不揭她一层皮,也肯定少不了一顿骂。她在莫府虽然受宠,可这种有可能上升到底线上的事,她也实在不敢保证能轻易混过去。
可莫望一直转过头来盯着她,无奈之下,她也只得说:“谈不上认得,就是前两年曾一起读过几天书。”
“那你可晓得,那把刀如何就会到了他手中?”莫望立马就问。
“这……我也不大清楚…阿珠,你知道么?”清黛被问得背上脑袋上直冒汗,干笑着瞪了一眼阿珠,生怕她再一秃噜又把自己卖了。
阿珠被她瞪得心里发慌,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只听说他有…有那把刀,别的…就不知道了。”
莫望忙着低头沉思,倒也没注意到她们主仆两个神情有异,自顾自喃了一句,“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那把刀,可惜了,终究成了别人的东西。”
为了以防万一,清黛忙又试探着问了一句,“既,既然是阿嘉阿繁夫人的刀,阿翁为何不找沈…校尉要回呢?他自己也没说刀的来历么?”
莫望不禁失笑,“那刀本就是我奶奶赠予孝武桓皇后的,即便我私心想它回来,也不好去开那个口,不然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柔夷人小气?再说那孩子话少得很,戒心也重,来了那么多天,统共也没出过几回声,更不与人来往,我便没找到机会问起他。”
呵…呵呵…这倒是他的风格。
“那……就这么算了?”清黛小心翼翼的。
莫望摇了摇头,周边布满眼纹的眼睛里装满了对岁月的慨叹,“来来去去,皆是缘法,就像我们的阿宝,本以为已失不复得,可终究你还是回到了我们身边。”
清黛闻言也翘起了嘴角,但她心里还是没底得很,唯恐再多说下去,自己和阿珠其中必有一个露馅,于是便找了个借口,赶紧拽着阿珠从藏书阁里出去了。
出门时她只觉得浑身一松,走远之后刚想数落阿珠两句,就听见有人从后边用汉话喊她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