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黛远远看见他, 眼底浮起一层喜色, 举着手里的饼问,“这么早你上哪儿去了?吃过东西没有?”
一觉醒来, 她的两条麻花辫也被睡得有些毛躁, 细细碎碎地拂过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和脖颈,又好像千万只小猫的爪子, 不经意间就挠得沈猎心痒难耐。
他喉结一动, 不自然地偏开视线,轻嗽道, “我吃过了, 那块是留给你的。我方才到附近看了看, 这里离山脚还有一段距离, 等你吃完,咱们就上路。”
清黛点点头。
一块饼的功夫,他便手脚利落地将行囊都收拾停当,紧紧拴在了骡子背上。
回过头,还能腾出手把清黛拉起来。
经过一夜的休整,清黛身上的其他地方倒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左脚伤得严重,到现在还微微有些肿,想要自己走下山,应该是不可能了。
可就像沈猎说得那样,他的骡子也是身兼“重”任,清黛还是比较有良心的,当然不忍心再去给它添麻烦。
“上来。”
她正思忖着,沈猎却已经把高束着的马尾往胸前一拨,转身背对着她弯下了腰。
反正昨天抱都抱过了,这时候还扭捏磨叽也没意义了,清黛干脆把心一横,二话不说就跳了上去。
沈猎诚然没想到她会这般干脆,当即愣了愣。
殊不知其实她也是心猿意马,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强装镇静,“走…走吧。”
沈猎从喉咙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嗯”,背稳了她,牵起了骡子,便要上路。
他的后背不算宽厚,对身量娇小的清黛来说却刚刚好,她趴在他背上,尽管已经很努力地保持距离,他们的脑袋却还是挨得很近,近到她连他耳朵后面的小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沈猎心思敏锐,轻易就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你……老盯着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