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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黛也不知他这是生的哪门子闷气,便没理他,只一径说着自己的:“这种药酒我在中原的时候也常常用的,那边的郎中看过也没说有哪里不好,何况我这伤真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徐徐养几日想来就能好了。”

她的话到这里,书琴年幼无知或许听不出来,但阿增却多多少少听出点什么。

心下虽有不愉,却还是笑着道,“既然阿宝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多那个事了。我本想着等你从神庙回来,过几日的篝火大会就邀你同去,谁知中途竟出了这么个状况,不过到底来日方长,今年不行,咱们明年再一道去不也可以么?”

书琴听了就又笑出了声:“阿增哥哥你历年篝火大会可从来不跟女孩子一块去的,怎么碰上我阿姐就忽然转了性了?今年不成还要约明年,我瞧你啊,分明就是想讨我阿姐回去当媳妇!”

柔夷人爽朗,即便是这样当众玩笑也没人觉得羞臊,只当是小孩子口无遮拦,淘气而已。

阿增本人的心思,清黛其实也知道。

自打正月十五重逢以后,他便留在花溪城内,一直没走。

隔三差五的,不是来邀请清黛四处游玩,就是给她带些她小时候喜欢吃的山果鱼虾。

虽然这些事她的其他朋友姐妹也会做,可终究没有一个比他做得多、做得勤。

她阿嬷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她的想法。

只可惜,她并不能对此做出回应。

从前在华都,她以为自己注定是要身锁高墙,老死深宅的命,那层层宅院里一重又一重的诡诈算计,她不比清照有父母在侧,也不比易令舟家世显赫,关于自己的终生,自然是一点妄想都不敢有的。

如今却不一样了。

她已然逃离了那座金丝笼,振翅回到了她的乌托邦。

妄想不再是妄想,她尽可想清照那样底气十足地求她所求,爱她所爱。

很显然也很遗憾,阿增并不在这个范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