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震惊不已的,还有孟岩以及他方才从上一轮惊吓中悠悠转醒的夫人。
这一刻,清黛也很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疯了!”
“魔头…你这个魔头……”
朱若兰挣扎着坐起来,惊恐万分地指着满脸是血的沈猎,然而屋子里的宋凯残留下来的血腥气还未散尽,让她话都没说完就忍不住扭头干呕。
孟岩惊慌地忙让人为她抚背顺气,硬顶着孟氏一族的骨气,怒瞪着沈猎:“趁人之危、仗势逼人,你和黎王府有何分别?就是黎王府,我孟家从前虽然得罪不起,但也没想过就此服软,把姑娘卖给他们!至于你这小小年纪不学好的佞臣,孟家更是没理由惧怕!”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孟侯爷也想去北镇抚司坐坐了是不是?”程纲纪狐假虎威地瞪了回去,似是想要趁机讨好沈猎。
朱若兰闻声连忙止了干呕,猛地拔下发上珠钗站起身,阻在所有人中间,用锐利的钗尖抵住自己咽喉上的命脉,“谁敢动我家侯爷!”
“今日谁敢再在我孟家门前撒野,学那起匪盗强人一般将我家的女儿当作物什似的争抢,我便立刻死在这儿!逼死无罪官眷,我看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还能当几天的官儿!”
程纲纪被她吓了一跳,接着又被沈猎森然横了一眼,唬得他忙朝后挥手示意手底下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朱若兰见他们终是被自己镇住了,忙趁胜追击,“来人,把这群阿猫阿狗给我赶出府去!明日圣上若有怪罪,全由我一人承担!”
“这泼妇……”程纲纪跟在周业干手下作威作福惯了,一朝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还是个平日他们最看不起的臭娘们,气得他一个没忍住就要拔刀上前。
清黛见势不妙,唯恐沈猎又发他那不管不顾的臭脾气,当真纵了程纲纪伤了朱若兰,再没空多想其他,站在屏风后急忙扬声道:“我嫁!”
一息间,满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露了惊疑和难以置信。
她不得不又重复一遍。
“孟清黛愿意嫁给沈猎沈弓鸣,白首一心,不离不弃。”